十届世界杯,媒介四十年
作者:CQITer小编 时间:2018-06-12 21:15
即将到来的世界杯,注定了是一场全民狂欢。
这场四年一度的契约,给了人们暂时释放自我的机会。每届的世界杯,总会随着集体无意识的狂欢,造就一场场历史性的画面。
从1978年央视第一次转播世界杯到2018年央视即将第十次直播世界杯,跨越40年的世界杯见证了媒介的变革,也见证了社会的变迁。
一1978年,当时还叫“北京电视台”的央视第一次转播了阿根廷世界杯决赛的两场比赛。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当时的央视并没有获得转播授权,而是借用了国际广播卫星的公共信号。
80后们或许不知道,他们年少时怀念的足球解说宋世雄,居然是在香港的一个酒店房间里,带着耳机看着电视,完成了这四场比赛的解说。
由于信息极度匮乏,他是从报纸上把一个个球员剪下来仔细辨认,再和电视上做比对的。
在沉闷的年代里,世界杯给社会带来的冲击力是不言而喻,无论是阿根廷还是中国。
面对政治动荡,阿根廷主帅梅诺蒂在赛前放下狠话:“这个国家正当的事情只剩下足球了,而我们就代表着这一切。”阿根廷全国上下期望用一场家门口比赛提振低落的社会气氛。
他们做到了,他们的胜利也感染了17000公里之外的中国。
虽然1978年中国每百户家庭的电视机拥有率仅有13.8%,虽然国家刚刚经历10年动荡,大家对未来还很迷茫,但是这场足以在中国掀起一场时代旋风。
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,在足球这个神奇的介质上相互交织,得到了完美的化学反应,让中国人汗毛倒竖。
当阿根廷队在自家门口捧起大力神杯,以此象征自由的时候,大洋彼岸的中国人也感受到了体育运动和国家荣誉之间的血脉联系。
这也间接让举国奥运在后来几十年成为“大国崛起”这个宏大叙事的一部分。
世界杯第一次告诉中国人,个人主义也另一种价值观,个人主义同样可以为集体获取荣誉,两者不产生冲突。
1978年世界杯后6个月,一场关于真理问题标准的讨论如惊雷一般在这片国土上展开,新的年代从此拉开帷幕——个人主义、追逐财富不再是一件遮遮掩掩的事情。
二在80年代,冲进世界杯,在某种意义上说,它代表了中国打开国门,走向世界舞台中心的某种愿望,无论是国家政治层面还是民众基础层面都是如此。
1982年,参加世界杯亚洲区外围赛的中国男足被给予了更热切的期望。当时中国男足以6战3胜1平2负的成绩最后倒在了附加赛门口,无缘西班牙世界杯,但是这个成绩足以告慰全国上下。
男足队长容志行拖着缝了八针的小腿带伤上阵,后来被那个时代树立为“志行风格”,和日后被传为励志佳话的“女排精神”并驾齐驱,成了激励社会的典型。
虽然中国队无缘世界杯,但在国家意志的支撑下,中央电视台后来还是全面参与了1982年第12届世界杯的报道,通过亚广联与香港无线电视台等十几个亚洲国家联合购买报道权,共进行了22场比赛的转播。
对那时的央视来说,购买转播权是有压力的,以内这一年国际足联把版权价格涨得非常高。
央视只能和其他一些国家联合购买了转播信号,把宋世雄送到香港的演播室里面边看画面边配解说。一晚上要录制三场比赛,第二天上午再把所有比赛情况做成专题片送回北京。
彼时,再度登上世界杯解说舞台的宋世雄用“1号传给2号,2号传给3号,3号传给4号……”这种略带呆板的却短促高昂的语音激发了一代人的足球热情。
用网易新闻在2008年《世界杯与中国球迷三十年》系列报道中的话来说——这种略显呆板的解说,正是当时整个社会语言体系的特征。

但在那个物质精神文化并不富足的年代,对观众来说,即使如此依旧甘之如饴。大学生们通过极为有限的广播、报纸信息、电视花絮甚至是寝室里的以讹传讹道听途说,逐渐知晓了球星们的奇闻佚事。
“球迷角”这种我们今天看来有些荒唐的事物,就诞生在这个特殊时期。
一些球迷把有限的信息经过无限的演绎,口水啧啧地给其他信息渠道闭塞的人讲述球场战况,以至于“球迷角”的氛围最终颇为奇怪——它更像是一个说书、说相声的球迷聚集地。
三指针划到1986年,央视已经拥有了直播权,而且覆盖了全部的比赛。


